「说来话长,你等我,我马上去找你解释……」
「滚!别恶心我了!」
不等他说话,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挂断了电话,把他拉黑了。
四肢逐渐冰冷。
眼皮开始乏力。
我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中。
我仿佛看见妈妈像小时候一样,系着略微泛黄的围裙,操着温柔的吴侬软语,站在白墙黑瓦的巷口朝正在玩泥巴的我招手:
「乖囡囡,快回家洗手准备吃饭了。」
……
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。
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「阿芷,快开门,我真的可以给你一个合的解释。」
是裴琛的声音。
可惜啊,已经来不及了。
我要死了。
被他和宁小烟逼成重度抑郁症,自杀死在他这个心医生的面前。
以后他想起我的时候,会不会后悔,又会不会愧疚呢?
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。
掌心传来一阵温度,我的手好像被妈妈温暖的手掌紧紧包裹着。
我努力想睁开眼。
睁开眼,我就能见到妈妈了。
可下一瞬,我又看到了坐在我病床边,紧握着我的手,撑着臂膀睡着了的裴琛。
他消瘦了许多,下颌线条愈发凌厉,人反倒更俊美了几分。
一袭单薄修整的白衬衫,更衬出他宽肩窄腰,身形高挺。
微微敞开的领口处,锁骨凹凸分明。
我曾无数次为他这张俊脸感到心动。
可现下,我只觉得恶心至极。
我厌烦地抽回手。
裴琛猛地被惊醒。
随后,我眼前一暗,被他紧紧拢进了怀里。
「阿芷,你终于醒了……」
他紊乱的呼吸喷薄在我的脖颈上,声音颤抖嘶哑:
「你为什么这么傻?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?」
靠得太近,独属于他身体的冷松香淹没了我的嗅觉。
那冷松香里还掺杂了一缕清清浅浅的栀子花香。
是宁小烟的味道。
我不由一阵恶心。
我双手撑在他胸前,用力推开了他。
「滚。」
或许是因为睡了太久,我艰难发出的声音极其沙哑难听。
裴琛呼吸一滞,半晌没有再靠近我。
他愧疚地看着我:
「我对小烟只是出于哥哥对妹妹、医生对患者的责任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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